春年华,一生中最浪漫的时光都献给了这项事业。
发现陌生的我们走进犬房,警犬们像发现目标一样兴奋异常,扑跳吼叫。一只只警犬双目浑圆凶猛,牙齿锋利尖锐,真是令人望而生畏。但随着班长和战士右手一挥,大叫一声“坐下!”便整齐地肃静下来,蹲坐在原地,温顺地注视着自己主人的一举一动。真难想象,警犬班的战士和它们第一次亲密接触,要鼓起多大的勇气;将它们驯养成这样,它们在执行任务时勇猛冲锋,要花费多少心血。驯导员江峰对我们说:“第一次训犬的时候,害怕极了。看到这么高大凶猛的动物,吓得一动也不敢动,最后还是班长替我给它带上的脖套。经过很长时间,我才慢慢了解了警犬的习性,胆子才逐渐地放开了。”
我们在采访的过程中,发现警犬巴特和班长谢志超始终形影不离,亲密无间。谢志超告诉我们,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一天天逐渐培养起来的。他与巴特在内蒙古警犬训练基地相识时,巴特只有6个月大。在最初的训练警犬的“亲和关系”阶段,谢志超早起晚睡,平均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时。每天天不亮就去犬房,全天几乎所有的时间都陪伴在巴特身边,还要细心观察它的生活习性,掌握它的生活规律,每天为它喂食、洗澡、消毒,它生病时,时刻守在它身边,晚上睡之前亲自检查巴特的情况。谢志超每月的津贴只有几百块钱,但为了更好更快地增进和巴特之间的关系,甚至自己掏腰包买香肠等肉食给它吃,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它。这样一直坚持了六个月。
班长说:“2000年3月的时候,巴特患上了一种少见的烂尾病,尾巴末端破了,不断流血,我看了心里特别难受,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于是带它去看兽医,每天带它去诊所打点滴,注射、涂药、换纱布。后来伤口没控制好,结果感染了,只好去开刀切除尾巴的患病部分。当时医生就跟我讲:‘你出去吧,不要在这里看,否则你会受不了的。’我还是坚持留在了手术台旁,当我亲手把巴特麻醉的时候,我差点哭出声来,我心里想:我所取得的成绩全部来自巴特,而它现在遭受那么大的痛苦,我却不能为它分担。我还清楚地记得,治疗期间,按照医院里的规定,巴特是应该住在狗舍里面的。但是我不舍得把它关在那里面,于是偷偷地把它带到我住处旁边的空房子里面。每天很早起床再把它牵回去,就这样一直坚持到它康复,我因此也瘦了一圈。”
驯养员胡林向我们讲述了他心中最悲伤的事情。天有不测风云,不久前他活泼的卡威不幸因病死去。“卡威生病期间,不能训练了,我就一直陪在它身边。但看着它日渐消瘦下去,我恨不得把两顿的食物并做一顿给它吃。卫生员告诉我它剩下的时间不多了,我每晚都在担心中受着煎熬,第二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卡威。然而令我担心的那一天终究还是来临了。卫生员告诉我卡威已经不行了,当时感觉犹如晴天霹雳一样。”回忆着当时的情景,他的眼睛红润了,开始抽噎起来,“我看着倒下不动的卡威,脑子嗡地一下完全空白了。只记得当时抱着旁边的班长哭着……”
胡林对我们说,“我真的十分喜欢卡威,我们平时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,训练时它抓伤我好多次,我知道它不是故意的。我也不恼它。”说着解下上衣,道道伤痕赫然印在他的左胸、肩膀、胳膊上。“为什么说走就走了呢?仿佛几天前,它还和我一起跨越障碍的……”这个朴实的小伙子再也讲不下去了,眼泪在眼里打转,终于滚落下来……
像警犬和战士们的感情故事又何止这一个呢?在我们采访的过程中,警犬班的电话突然响起,原来是从这个班退伍的老兵打来的。经我们询问得知,从警犬班退伍的老兵都对自己曾训练过的警犬十分牵挂,经常打来电话询问情况,并嘱托这边的战友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心爱的警犬。
现在,武警警犬训练班里有两只光荣退役的警犬,虽然它们很少训练和执行任务,但战士们还是细心地照料它们,让它们安度晚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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