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冬的早晨,天蓝的让人心醉。离开若尔盖前往黄龙的间隙,我在红星宾馆旁的小店铺看到了一个银镯子,那么不起眼的躲在柜台的角落里,被烟熏的微微发黄,失去了光泽,我却一见钟情的爱上她。纯手工,一圈圈的细环上顶着一个个小珠,做工不是很精细,但是粗朴,可爱。价讲不下来,有点下不了决心,征询的眼望着他,他只道“喜欢就买吧!”我知道,在他看来这些东西无用,可是他怕我不买后悔。
满心欢欣的戴在手腕上,拧紧小花一样的锁扣,和云南买来的镯子配在一起,美极了。想着另一只戴在哪个和我一样心思的女子身上,竟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。
又是漫长的行车,越是荒无人烟的地方,心越无拘无束,时光在天老地荒里如水流过,心慢慢的舒展成缎般平滑,没有了时空的界限,惟有云卷云舒的安详。
这样一个美好的冬日,连风都轻柔,连风都不晓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。
已过中午,在松潘附近的一个地方休息。很多藏民搭建的帐篷,很多藏獒拴在屋前屋后,哀哀的看者我们。
我找了一户较隐蔽的帐篷后面,在那儿唱歌唱,急急的唱便走了出来。已经快走出来了,突然看见一只黑色的藏獒蹲在那儿,被铁链拴住了自由,微微抬着头,黑黑的眼眸望着我,那样的温柔,没有一点儿的恶意。我于是转身俯下,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脑门,他一声不吭的盯着我。忍不住又摸了他两下,突然他跳了起来,朝我扑来,一口咬住我右腿的膝盖。我骇然极了,急忙往后退,不想他又是一跃,咬住我的大腿,这回太远了,我挣脱开了,连忙跑到外面。他正在那儿等我,看我有点不对劲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被狗咬了。。。”才突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似的出了声,眼泪也涌了出来。
他一听吓坏了,顺着我的眼看到我的膝盖上,厚厚的牛仔裤被咬了两个洞,血渗了出来。我就站在风里,我不觉得疼,那时只是害怕,一种做错事的害怕,也怕得病。
队长闻声跑过来,他可能一时急糊涂了,立马把我的裤管拉起,不得了,膝盖已经肿成小面包了,血从两个一深一浅的洞眼里汩汩冒出,还有一个留下深深的牙印。他帮我挤了好些血,才想起来不该让我站在风口吹风,忙把我带到对面的蒙古包里。
正在灶旁忙碌的藏族大娘双手在衣角擦了擦,过来看了我的伤口说没事没事,就让我进了角落的一个隔断里,用自酿的白酒为我消毒,上药,包扎伤口,她说要忍住痛,并对在一旁陪我的女友说:“这酒涂上去可是非常的疼,你问她疼不疼?!”他们也道:“要疼就哭出来吧。”
其实我不觉得疼,只是烈酒浸入伤口有种刀割的尖锐,一下也过去了。可是我的泪止不住的往下落,纷纷摔碎在我残破的牛仔裤上,心知道我真的不是因疼而哭,起初的骇然已消失,我的泪为伤心。你为什么要咬我?难道我的眼里流露出恶意,还是我的眼看错了你眼里的温柔?我自以为和你们有着性情相通,从小就不怵你们,每次看见你们总是忍不住去轻抚你们,再凶的狗也会安静下来。所以当大家都对你们——藏獒避而远之的时候,我却根本没把那些戒语放在心上。我向来认为除了人类,你们只有在受到伤害时才会发起进攻以保护自己。
是我天真的可笑?不是你的错,也不是我的错,我想一定有谁在跟我开了个大玩笑,是谁弄错了。
曾经我是那么的信任你们,今后我会吗?大娘用一种糠似的食物粘去伤口的血,说给藏獒吃了就没事了,还叫我们去找藏獒的主人,让他们陪我上医院,承担医疗费用。我们觉得不妥,本来都是自己惹的祸。
整个队伍因我,耽搁了时间,这是我顶内疚的,他们还一直逗我开心,由唐师傅和他陪我去松潘县医院看伤口,我不想去,生死由命,可我知道大伙儿一定不肯,不想再固执的惹祸了。他们直接去黄龙,行程依旧,现在我又为不能去黄龙而伤心了,害得他也不能一赌黄龙雄姿。
松潘实在是个小地方,也有她俗世的热闹和快乐。县城的城门粗朴,壮观,颇有大理的味道。我因为皮试过敏不能打破伤风,那儿居然连狂犬疫苗也没有,才知道原来高原气候干旱,干净,很少病菌,几十年来没有人得过狂犬病和破伤风。他们却还是不放心,我暗自窃喜,想想注射狂犬疫苗多么的麻烦,就害怕。
这样不过伤口包扎了一番又离开了松潘,在川祖寺的一个宾馆等玩伴来接我们,我望着窗外呼啸的狂风,心灰意冷,失去了前行的劲头。哪儿不都一样,你能真正快乐吗?
可当在路边等车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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